方晓敏
(福建省林业调查规划院，福建 福州 350003)
森林是陆地生态系统的主体和重要资源。森林生态功能是指森林生态系统及其生态过程所形成的有利于人类生存与发展的生态环境条件与效用，包括涵养水源、水土保持、调节气候、净化水质、保护生物多样性等功能[1]。敖江流域属闽东独立水系。以敖江流域2019年的森林资源数据为依据，参照《第九次全国森林资源清查福建省清查操作细则》关于森林生态功能的评价方法，采用8个评价因子计算森林生态功能指数，分析流域内不同龄组、树种结构和起源等方面的森林生态功能等级，可以为敖江流域的科学森林经营提供参考依据，同时更好地保护流域的森林资源和生态环境。
1.1 流域概况
敖江为福建省第六大独立入海的水系,发源于古田县鹫峰山脉，流经古田、闽清、闽侯、罗源、晋安、连江，最后于连江县东岱镇汇入东海。敖江总长137 km，流域面积2 655 km2，水资源丰富，多年平均径流量30.5亿 m3，平均径流深1 027 mm，平均流量87.7 m3/s。流域属福建省东南沿海低山丘陵区，西北高、东南低；
属海洋性亚热带季风气候，四季分明。降雨分布差异较大，呈西北向东南递减趋势。土壤以花岗岩发育的酸性红壤为主，经过较强烈的脱硅富铝化，盐基流失严重。植被属闽中东的戴云山——鹫峰山常绿槠类照叶林小区，地带性植被为中亚热带槠栲类常绿阔叶林，森林资源较丰富[2]。
1.2 森林资源概况
敖江流域内上游至下游森林覆盖率和水源涵养功能递减，土壤保持功能以中游区域表现最佳，流域内有8个自然保护区(小区)、2个水源保护区，集中在中游区域，以罗源、连江、晋安地区为主，晋安日溪乡保护区面积最大，为16.24 km2，鸟毛巢保护区次之，面积10.44 km2，其余自然保护小区零星分布[2]。流域内分布有杉木、马尾松、湿地松、毛竹、木荷、青冈栎、鹅掌楸、桉树、泡桐、樟树等树种，灌木层以杜鹃、檵木及藤本植物为主[3]。
1.3 流域森林资源现状
选取2019年森林资源数据，水域涉及六县土地面积32.654 1万hm2，林地面积24.969 2万hm2。林地中，有林地面积20.372 7万hm2，占81.59%；
灌木林地11 022.04 hm2，占4.41%；
疏林地14 173.45 hm2，占5.68%；
未成林地和宜林地分别为8 639.10 hm2、9 943.71 hm2，各占3.46%和3.98%。从森林类别看，区域内生态公益林79 676.40 hm2，商品林170 015.79 hm2，分别占林地面积的31.91%和68.08%。区域内林木蓄积4 152 601m3，乔木林单位面积蓄积81.49 m3/hm2，其中晋安区的乔木林单位面积蓄积最高为122.40 m3/ hm2，闽侯县次之，闽清县最低(表1)。涉及区域内闽清、晋安、闽侯、古田的森林覆盖率均高于全省水平，罗源和连江的森林覆盖率较全省略低。
表1 敖江流域涉及县(区)森林资源主要指标
2.1 评价指标体系
本文森林生态功能评价体系参照《第九次全国森林资源清查福建省清查操作细则》中的评价因子及等级划分，对敖江流域涉及的六个县(区)的有林地部分进行评价[1]。指数越接近1，表明森林生态功能越好。
表2 敖江流域涉及县(区)森林生态功能等级
2.2 评价结果
2.2.1 敖江流域涉及县(区)森林生态功能总体评价
图1 敖江流域森林生态功能评价结果
评价得出敖江流域内古田、闽清、闽侯、罗源、晋安、连江等六个县(区)的平均生态功能指数，说明敖江流域森林生态功能指数总体处于中等水平(表2)。流域内各县生态功能指数差异不大，表现为中游地区>上游地区>下游地区。晋安区等级为“好”的森林占比最多，闽清县等级为“差”的森林比例最大，流域途经区域以晋安区的森林生态功能最好，闽侯次之，闽清县的整体生态功能最差。本结论与所属县(区)的林分质量整体水平基本一致(图1)。
2.2.2 敖江流域不同龄组森林生态功能评价
乔木林分的幼龄林、近熟林、成熟林、过熟林四个龄级的生态功能指数均在敖江流域平均水平以上，且逐级递增，到达成熟林时，森林的生态功能发挥到最大价值(表3)。幼龄林生态功能为“差”的乔木林约占30%，生态功能指数最低。各龄组均以生态功能为“中”的乔木林为主。通过比较各龄组生态功能为“好”的森林面积占比，反映出生态功能以过熟林比例略高，总体上生态功能为“好”的面积较少。
表3 敖江流域各龄组森林生态功能等级
2.2.3 敖江流域不同树种结构森林生态功能评价
根据《第九次全国森林资源清查福建省清查操作细则》划分树种结构，其中竹林纯林按阔叶纯林记载。流域内森林生态功能表现最好为针阔混交林，阔叶混交林次之，针叶纯林和阔叶纯林的生态功能指数均低于0.5(表4)。各树种结构类型中，生态功能为“好”的等级以针阔混交林占比最高，针叶纯林、阔叶纯林和阔叶相对纯林没有生态功能“好”的林分。各树种结构类型均以生态功能为“中”的面积占比最大。针叶纯林和阔叶纯林的生态功能为“差”的林分面积大、占比高，针阔混交林和阔叶混交林的生态功能为“差”的林分面积比例不足1%。总体上，阔叶纯林、针叶纯林、阔叶相对纯林、针叶相对纯林、针叶混交林、阔叶混交林、针阔混交林的生态功能依次递增，混交林优于纯林，针叶类型优于阔叶类型，进一步说明通过营造阔叶与针叶混交，逐步替代针叶纯林和相对纯林，可以提升生态功能指数。
表4 敖江流域各树种结构森林生态功能等级
2.2.4 敖江流域不同起源森林生态功能评价
图2 敖江流域涉及县(区)不同起源森林生态功能评价指数
敖江流域涉及天然林75 367.94 hm2，占乔木林面积的36.99%；
人工林128 359.30 hm2，占63.01%。按不同起源计算流域途经各县(区)的生态功能指数，天然林生态指数均值为0.551 1，人工林为0.475 0。总体来看，天然林的生态功能指数略高于人工林，说明天然林受人为干扰较少，闽侯县的天然林生态功能指数相较于其他县略高，说明该地区天然林保存较好，长势较佳。各地区人工林生态功能指数差别不大，晋安市相对较好，可能与辖区内的国有林场管理规范促进了人工林更好地发挥森林生态功能相关。
敖江流域涉及县(区)森林生态功能主要有以下特征。①流域中游地区的森林生态功能指数总体较高，主要集中在晋安区日溪乡、寿山乡，古田县杉洋镇森林生态功能表现较好，但该县历史遗留有较多的石材矿山，导致有10.19%的森林生态功能表现为“差”的有林地，因此总体表现一般。闽清、罗源和连江的森林生态功能指数均低于0.5，这与罗源、连江以石材产业为主有关，石板材开采导致“青山挂白”，林相破碎，水土流失现象也较为突出。②随着林木的逐年生长，森林生态功能也不断提高，在成熟林时达到峰值。流域内生态功能为“差”的幼龄林面积较大，原因可能是遗留的石材矿山进行了覆绿修复，幼树尚未能够发挥较好的森林生态功能。③流域内针叶纯林、阔叶混交林和针叶相对纯林占比居前三位，林分树种较为简单，且以针叶树种为主；
阔叶纯林中有79.50%的竹林，树种结构单一；
石材开采产生的粉尘、矿渣难以被植物阻隔和吸附，容易影响到大气和水体。④区域内晋安、罗源天然起源林木面积超过一半，主要分布于自然保护小区；
闽侯、古田天然林生态功能表现较为突出，天然林森林生态功能指数均高于人工林。⑤区域内各县森林覆盖率普遍较高，但森林生态功能指数却处中下水平，也表明了森林覆盖率并不能等同于森林资源质量，森林生态功能更客观全面地反映森林的综合质量。
4.1 完善法制建设，增强保护等级
森林生态系统对径流中化学成分、病原体、泥沙都有积极的影响作用。敖江流域是福建省重要的水源地之一，应加强对敖江流域生态环境的保护和修复，保持和提高森林生态系统价值，增加区域内生态公益林占比，建立自然保护区，提高现有保护区等级，保护生物多样性，充分发挥流域森林生态系统综合效益。加强林业与环保部门的沟通协作，明确自然保护区和水源保护区的职能，加快相关政策法规的出台，坚持山水林田湖草综合治理，切实保护流域的生态安全[4]。通过严格的法律保护，完备的政策指引，构建健康稳定的森林生态系统。
4.2 加强财政支持，强化资金保障
福建省政府下发的《关于加强重点流域水环境综合整治的工作意见》(闽政〔2009〕16号)、《关于进一步加强敖江流域水环境综合整治的意见》(闽政办〔2013〕10 号)、《敖江流域水环境综合整治工作实施方案》(闽政办〔2014〕168号)，对敖江流域的生态补偿都作出了相关规定，但流域补偿以政府为主，市场补偿较少，补偿来源有限且资金相对偏少，难以满足补偿需求，更难以作为鼓励激励资金对当地群众改进生产方式、为环保减损等进行补助[5]。因此，仍需持续加大现有政策的补偿力度，合理确定补偿资金的分配方式，同时建立与完善跨地区、跨部门的流域生态补偿机制。
4.3 加快生态修复，构建生态屏障
流域内矿山开采，导致生态环境破坏、林相残败、景观破碎、水土流失等后果。尽管古田、罗源、连江都采取了矿企关停、生态修复等措施，但实施年限不足，仍需持续开展科学营林。一是加强幼龄林和中龄林的抚育管理，促进林木健康生长，提高林地生产力。二是科学合理编制森林经营方案，平衡近、成、过熟龄的保护和利用，优化调整树种结构，提高乔木林单位面积蓄积量，提升森林质量和绿化美化水平。三是针对矿山开采后的裸露开采面、石壁立面、堆渣(土)坡面和矿坑周边稀疏林地等四种类型，坚持宜林则林、宜草则草、宜藤则藤的林草藤灌结合原则，采取造林、抚育、改造等多种措施实现矿山复绿，切实改善矿山生态环境，营建生态服务功能健全的森林生态系统[6]。
4.4 增强保护意识，建设绿色家园
植树造林是实现天蓝、地绿、水净的重要途径，是最普惠的民生工程。敖江流域是福建省的重要水资源，流域两岸村镇众多、人口密集、活动频繁，给森林生态系统带来一定负担。要加大对流域周边群众的宣传教育力度，提高社会和公众对森林生态系统重要性的认识，树立生态保护观念，强化爱绿植绿护绿的意识，自觉主动地爱护赖以生存的生态环境，保护敖江流域的森林资源，丰富区域内森林
物种，进而提高森林水源涵养、净化水质能力，改善生态环境，建设生态良好的美好家园。
流域是具有独特自然条件和生态特征的一个地理单元，在调节径流、涵养水源、净化水质和维持区域生态平衡等方面起着重要作用[6]，流域的生态系统健康稳定关乎人民群众的生存根本和切实利益。敖江是福建省的重要水系之一。敖江流域内森林覆盖率高但森林生态功能水平一般，树种结构单一、林分质量不高、采石采矿遗留裸露地等因素制约流域森林生态功能的发挥。根据流域内森林资源现状和森林生态功能评价结果，提出森林资源保护和提升措施，进一步增强敖江流域生态系统服务功能，让人民群众在绿水青山中共享自然之美、生命之美、生活之美，走出一条生产发展、生活富裕、生态良好的文明发展道路。
本文选取的8个评价因子能够较充分地反映森林的生物量、生物多样性、森林结构等方面的信息，但也缺少一些外部因子如立地条件、森林结构等，因此在评价指标的选择上还有待进一步改进和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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